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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卦]程小东他爹趣闻一箩筐(转载)
2022-05-24

程小东他爹趣闻一箩筐

(一)原来是陶行知的弟子

无论任何人,第一眼对程刚的印象,总觉得他是个小滑头,也就是上海人嘴里的小捣乱。他和商务印书馆的王云五先生一样,从小没念过什么书。在家乡安徽寿县读了小学三年级就跑出去了。父亲程恃泉是以农为业的大地主。生了他们哥三:老大程仁强,老三程仁义,程刚老二。十四岁跑到汉口,把仁字取消,以不仁的程刚加入了陶行知所办的新安旅行剧团,很有点船王董浩云所办的海上学府的意思,一边旅行,一边演戏,又一边读书。他们的口号是:“生活即教育,社会即学校”。

因为所有团员都是十三四岁,所以又叫孩子剧团,分话剧组,京剧组。程刚是脚踩两条船,话剧里的神仙、老虎、狗,京剧里的生、旦、净、末、丑,是不错的表演人才。话剧是吕派(吕玉堃那派),京剧是麒派(南麒北马的麒麟童,小时叫七龄童)。我听过他的《追韩信》(清唱),看过他的《四进士》(响排),虽然不能说是十足十的七龄童,三龄、四龄总有的,起码还不至于不三不四。不过念道白的时候忽高忽低,高则高耸入云,低又低沉海底,和他的作人一样,真有点高深莫测,令人捉摸不定。要是他清录唱片,收音师一定能跟他打起来。

程刚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,行事象我写文章一样,云山雾罩,天马行空,想到哪里是哪里,像孙悟空的跟头一样,一翻十万八千里,真能有样学样的跑到五指山下来撒泡尿,然后写上“程寨主到此一游”,不过不是如来佛的掌心,而是我们邵逸夫爵士的。

对朋友也是冷热无常,有时热情过度的有点十三点儿,有时又冷口冷面的六亲不认;早晨还兢兢业业的立志重新做人,下午就垂头丧气的看破红尘想到五台山去当和尚。真有点象春天的云彩,悠而且荡,荡而且悠,多姿多彩,千变万化,你看着像只老虎,其实是一头绵羊;看着像条鲤鱼,一会儿又跳了龙门。

有人说他不负责任,也有人说他玩世不恭,其实他完全是情绪主义,跟孩子一样,小时候是小捣乱,捅了马蜂窝就跑,惹得群蜂咆哮,弄得大家抱头鼠蹿,他只不过为了找个乐儿,打个哈哈,并无任何目的;大了是个大不透,看见别人交头接耳,就以为人家在议论他,马上能就地打滚,喊地哭天;如今老啦,也是个老顽童,嘻嘻哈哈,不务正业。

(二)居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

程刚很早就开始写剧本了。中联时期的粤语电影剧本,他起码写了有两百个,不是《原野》、《日出》、《北京人》,就是《家》《春》《秋》里套出来的。他脑子里起码存着有四十个完整的剧本。请注意我说的是他脑子里,不是书架上。有一次我想把沈浮的话剧本《重庆二十四小时》改编成电影剧本,翻遍了大小书局都没有。最后还是老高提醒我,说程寨主的肚子就杀剧本杂货铺,要什么有什么。我只好找到他家里,请他对着录音机把那个剧本背出来。好家伙!不仅剧中人的对话台词,连动作他都一一背出。

以前念中学的时候,听见一位代课的国文老师大言不惭的说:我能把十三经代小注儿都背出来!“当时还真以为他吹牛,不过自从听程寨主把《重庆二十四小时》剧本里的小注也倒背如流的时候,还真是不由你不信。——那部戏的名字就是《春光无限好》。

(三)小脚一双,眼泪“成缸”(程刚)

拍《天网》的时候,程刚告诉胡锦有十几天戏,结果拍了好几个十几天。有一天夜里在尖沙嘴拍街道实景,胡锦因为外边的戏撞期,所以来晚了。程寨主义正词严的大发脾气,骂得胡锦哇的一声哭了起来。

程刚一看,马上用手一指:“好,你哭,你有本事哭!你以为只有你会哭,难道我不会哭?“说罢一跺脚朝地上一坐,一声”我的妈呀“,扯开嗓子大叫,眼泪还真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往下掉。胡锦当时吓傻了眼,不知他老先生唱的是哪一出,哭秦庭?还是哭祖庙?

胡锦的嘴皮子也够损的,事后对我说:“他朝我唱四郎探母呢!”

“那你怎么办哪?”

“我也只好接着唱啦——见娇儿……泪满腮,点点珠泪洒下来……。”

你瞧这份儿乱!

(四)“强奸”有经验

拍《金凤》时,交给程刚去编剧。里面有一场洪波强奸小玉(张翠英饰,注:后来成为李翰祥的夫人)的戏,原剧本是我写的,他看了直摇头,撇着嘴问我:

“你没有强奸过人吧?”

“当然没有,你有?”

“没强奸过人,怎么写强奸的场面?”

他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,下次报上登“老翁强奸幼女”我一定不再疑心翁灵文,准是他!

(五)也是个情种,最恨“表哥”

程刚虽然中等身材,但是眉清目秀,一切都长得四衬,倒有点玉树临风之感。不过对衣着不太考究,难免把他美男子的风度打了个折扣,就这样还有很多女人暗恋他呢(说的是他年轻的时候),穿得再漂亮一点还得了?

他第一个太太是余婉菲,我们都叫她小余。他和小余结婚之前,也是他有生以来最风流的几年,女朋友车载斗量,简直都记不太清楚了,其中只有刘时萍,因为相处得久点,所以还有个影子。

刘时萍那年17岁,面目姣好,妖冶动人,是他们剧团的女主角,所以她的捧场也就多得不得了,干爹赶妈的认了一大堆。有一次跑到一个小镇去演戏,忽然由伤风感冒转了肺炎,荒山野岭的也没有什么好医生,剧团的负责人随便给她找了个中医,开了一悸二十四味的草药。程刚那时已是剧团的团长了,一直在心里暗恋着刘时萍,平时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好意思。人家在汉口干爹干妈汽车接汽车送的,程刚还真有点自惭形秽。如今离开了闹市,又加上了卧病在床,我们程仁刚又把仁爱之心掏出来了,送茶送水,煮粥煎药,可殷勤着呐,对他爹妈都没这么孝顺过。刘时萍一连病了三个月,程刚也就伺候了三个月。没想到她的病开始有点起色,由汉口追下来的一位表哥(奇怪,还多数是表哥),送了一件名贵的紫貂大衣。好家伙,一个小姑娘哪见过那玩艺儿啊,一下子就穿着紫貂大衣跟表哥看电影去了,程刚没有紫貂大衣,低声下气的给人叼着也不行,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。

夜里三点半,刘时萍醉态可掬的回到宿舍,那位惨绿少年型的表哥,总算良心不错,还没有乘人只危的现象。女团员把她扶倒在床上,大概一下车,风一吹,酒性发作起来,又吐又呕,嘴里直吵着要吃广柑。好,那时的广柑是贵族食品,团员们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够买一个广柑,但程刚马上就把身上的一件唯一的还值两块钱儿的毛衣脱下来,连业送到当铺(当时的当铺二十四小时营业),换来一张当票和四个广柑儿!

第二天刘时萍看见台上吃剩的三个半广柑直发楞,也没有人告诉她是谁买的,她开始以为是表哥送的,后来见着表哥一问,才知道错了,谁呢?剧团里没有人买得起啊。

有一天零下四度,每个人都冻得直打哆嗦,刘时萍披着紫貂大衣,当然又华丽又暖和了。吃饭时候看见程刚冻得满脸雪白,还讽刺他身子骨单薄呢。最后忽然发现他常穿在身上的那件毛衣不见了,还埋怨他不知道保护身子呢,细一观察,程寨主闪闪烁烁的,就起了疑心,再一追问,才知道那件毛衣原来拿去当了。

刘时萍当时还直奇怪:“为什么要当毛衣?你不是说那是你爸爸知道你的下落之后,托香港的朋友给你买的么?有什么急用,要当你唯一的纪念品?”

“…………..”程刚还不想说。

“到底为什么?”刘时萍不见黄河不灰心。

“你那天不是喝醉了么?”

“喝醉了怎么样?我喝醉了你当毛衣?”

“你喝醉了,要吃广柑…..”

刘时萍一听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,但见她嘴唇颤抖,热泪盈眶的跑到房里,哭了一整天。晚上表哥找她看电影,被她一口回绝,并且把那件紫貂大衣包得好好的,交到了表哥手上。同时告诉他,她准备结婚了。表哥一听,马上问道:“谁?对象是谁?”

“程刚!”

好,程寨主用四个广柑把送紫貂的表哥给打倒了,貂也是白貂!

不过,后来刘时萍也没有和程刚结婚,又嫁给她另外一个表哥了。所以,一提表哥,程刚就咬牙切齿。

(六)程小东跟爹长大

程小东是程刚和童真的儿子,他还有个弟弟叫小龙。童真和程刚结婚,没多久就分开了。小东在香港跟爸爸,小龙送到伤害跟外婆,所以我和小东接触的机会比较多。

那时程刚住在快乐戏院旁边的龙华酒店,剧本写得多,生活就过得豪华点,小东也就多两件玩具;剧本接得少的时候,小东可就惨了,经常交不住房租。程寨主常三、五天不回家,二楼伙计高明,原是我们在太子酒店就认识的,程刚一出走他就帮助照顾小东。

我重回邵氏公司拍《大军阀》的时候,程刚正在拍《十四女英豪》,武术指导是梁少松,助手兼武师就是程小东。那时我刚由台湾回来,再见小东时,已经由一个毛孩子变成了英俊少年,举止动作,与他老子年轻时一模一样。听说那时他除了作武师拍拍戏外,也兼营汽车经纪,介绍旧车换新车。

(七)我程刚你阳刚?跟张彻较劲

《十四女英豪》写的是杨家将十二寡妇征西故事,和舞台纪录片的《杨女将》有点大同小异。怎么由十二寡妇演变成十四女英豪呢,说起来其中还有段古。

程刚自从拍了《十二金牌》后,成了当时邵氏公司最卖座的导演,因为在香港的首轮收入是156万,打破了邵氏的历年纪录,所以非常的意气风发,意得自满。没想到张彻接着拍了部《十三太保》,他觉得有意和他别苗头,于是楞在十二寡妇里加了两员女将,改成十四女英豪。

张彻导的片子里多数起用男角,所以在影剧记者和影评人的笔下,都称他为阳刚导演。程刚一想我他妈的程刚你阳刚!你哪儿阳啊?好吧,你阳刚我就阴柔吧!于是把当时邵氏公司的女兵明星一网打尽不说,还由美国请来卢燕助阵,凑上香港的凌波、李菁、金霏、汪萍、舒佩佩、丁佩、叶灵芝、刘午琪、金翎、夏萍、陈燕燕、欧阳莎菲、林静,刚好十四位,加上反串杨宗保的何莉莉,那就是十五位了。——还好那时张彻没拍三十六房,否则程刚一定来部一百零八将!若是人家拍五百罗汉,他也一定弄部一千零一夜,你看这位“艺术家”有意思吧!

(八)“牢骚娘”与“老骚娘”

《十四女英豪》的工作天,大概是打破电影纪录了,前后一共拍了120多天。武师也换了好几位,开始是袁和平、袁祥仁,到后来换了梁少松、徐二牛,戏拍到差不多的时候,就剩下程刚和小东的父子兵了。加上劳师动众,人多嘴杂,演职员之间经常闹些小意见,有道是“三个女人一个墟”,十四位女英豪,再加上一位反串杨宗保的何莉莉,每天都是十五员女将同上阵,岂不成了个五个墟!一个墟已经够瞧老大半天了,五个谁受得了?加上程刚又好开个小玩笑,每天早晨几辆卡车把各位演员拉到现场,不用说别的,只是化妆,梳头就是大半天。有一天程刚一边看着彭接给李菁梳头,一边和大伙儿开玩笑:

“我要当了皇上啊,把你们都收到三宫六院里,卢燕是正宫娘娘,凌波是西后,李菁是菁贵妃,何莉莉是莉贵妃,金霏是金妃,刘午琪是午妃,欧阳莎菲一天到晚发牢骚,我就封她为牢骚妃。”

大家听了不由得哄堂大笑起来,欧阳莎菲本来离得很远,听见程刚叫她名字,不知所以,便跑过来问什么事?偏偏王金凤指着她叫了一声“老骚妃”,程导演封你为老骚妃。若是别人也就问题不大了,莎菲和王金凤为了陈骏的关系,彼此早有心病。一听程刚封她为“老骚妃”可有点挂不住了,骚已经不好听了,再加个“老”字,怎么可以?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骂短,于是双手叉腰,柳眉倒竖:“程刚,你妈了个X。我什么地方骚了,我哪点儿老了?你说我是老骚妃!我看你妈才是老骚妃!”

程刚忙着解释:“不是,不是,我不是说你老骚妃,我说你爱发牢骚,牢骚妃!”莎菲一听,马上就把箭头指向王金凤:“人家说我牢骚妃,你干嚒改成老骚妃,噢,我老,你小,你可不小吗!他妈的小骚X,倒贴小白脸!”

王金凤一向说话慢声细语,一听这话也就还了一句:“得了吧,18世纪的大明星,你还不老呢?还不骚呢?不骚也不整天缠着一个比你儿子还年轻的小白脸!”

好嘛,电影圈里还真五颜六色,翡翠七彩,两员女将越骂越火,一发可就不堪收拾,由君子动口,一下子就变成小人动手了。一个泰山压顶抓头发,一个进步捞阴咬大腿,把一旁的武术指导,都吓得目瞪口呆!

(九)上阵父子兵,唱一出“辕门斩子”

《十四女英豪》前后拍了快两年了,拍到后来,可就不只十四女英“嚎”了,真是天怒人怨,鬼哭狼嚎了。大伙儿越拍越泄气,愈拍愈无精打彩,最后接通告都不肯来了;不是有事,就是生病,十四女英豪倒有十二个替身。程刚有一天实在忍无可忍了,当着大伙儿把儿子小东狠狠的骂了一顿,小东跪地求饶,他依旧没结没了,最后居然扬脚把程小东踢倒,拿起杨宗保的红缨强一抖枪花,甩枪便刺。小东吸了一口凉气,翻身躲过,还没滚定身,程刚的第二枪又接连刺下,说时迟,那时快,程寨主的程家枪,不仅比杨家枪厉害,比老舍笔下的五虎断魂枪有过之而无不及,小东又是一个枪背,翻了过去,程刚的第三枪又朝小东的心窝儿刺下。就在此时,程刚的背后窜出一人,双手托枪,双膝跪地,大叫“枪下留人!”

却原来是梁武帝之后,岳家枪的传人,中华民族优秀子孙,小胡《大醉侠》中的男主角,梁氏岳华是也。那时岳华尚未和恬妮结婚,孤家寡人一个,天不怕,地不怕,毫无后顾之忧,一切都可以自己作主,不象如今走一步有人管,花一文有人问,所以奋不顾身,一个箭步前去,一矮身形,双手一举,用里把枪尖按住。

接着众女将也一拥而上,把小东由地上扶起,你一言我一语的替孩子求情。寨主见斩子无望,咬牙切齿的将长枪扔出丈外有余,双拳紧握,两脚乱跳一阵之后,仰天长啸一声,一个屁股蹲儿坐在地上喊地哭天起来。所有的演职员一看导演象金庸笔下的老顽童一样,怪态百出,笑又不敢笑,劝也不敢圈,只好一声不响的站在一旁呆望。

还好岳华胆子大,走到程刚面前低声的和他耳语了几句,把他拦腰抱在导演椅上,叫场务倒了一杯可乐,寨主喝了一口,连忙摇头摆手:“不行!给我加块冰!”岳华又忙着替他加了块冰,之后把地上的枪拾在手中,双手一托郑重其事的向大家说了几句:

“诸位,俗话说得好,丈夫有泪不轻弹,只因未到伤心处。程导演为了这部《十四女英豪》,废寝忘食,呕心沥血,克是大家的工作态度越来越不象话,太令他难过了。昨夜他也宿没合眼,思前想后,痛不欲生。如今,我代表各位向导演致万分歉意,并向导演保证,从今天起,任何人等绝不迟到早退,也绝不借故旷职,若有反悔,有入此枪。“说罢左腿一抬,双手用力把枪朝下一撞,只听嘎嚓一声,那支长枪一分为二。

大家也情绪激昂的说了一句:“若有反悔,有如此枪。”于是每人都拿起一枝红缨枪,也要依样画葫芦,吓得管道具的小郭慌忙摆手:“诸位,诸位,点到为止吧,方小姐追问起来,我可赔不起呀!”

大家一看他那哭丧样的德行,只好把枪放下,一场风波,就此结束。之后还真是立竿见影,工作果然积极起来,职员个个争先,演员人人恐后,这出辕门斩子还真没白唱。

明明是真刀真枪,怎么说是唱戏呢?原来其中还有内情。事后岳华告诉我,前一天晚上,程寨主把“辕门斩子”的计划就告诉给他了。为了振奋人心,不得不略施小计,明天上阵父子并,要上演一出苦肉计,叫岳华假如客串主演一番,教他到第三枪的时候千万要近身阻拦,否则就无法下台啦。岳华也是为了工作早点完成,所以也就一口答应下来。

所以说程刚不仅是编导的能手,演戏也真有一套,眼泪同自来水龙头一样,一开眼泪洒相思地,两开便魂断奈合天。——古人对女人缠足有一个比喻:“小脚一双,眼泪成缸。”我们寨主的大名就叫做程刚,你想眼泪能少得了吗?

       ——————节改自《三十年细说从头》(李翰祥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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